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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:记忆

第九章:记忆

在这个房间当中,少女不断地徘徊,不停地游走在房间的各个角落。

本该是最熟悉之物,但少女却是有些模糊。

根据亚巴顿的说法,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意识在感受到危险之后凭借自己的记忆所化。

她抚摸着这里的一切,从柔软的大床旁走过,看见在枕头与棉被的夹缝之间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。

“这是·······”

伊莉丝走进,轻俯下身子将一只老旧的布熊玩偶取出,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发痛。

她踉跄了一下,缓缓坐在了床上,撕裂感侵袭着她的大脑,原本已经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。

“莉莉。”

她叫出了这个玩偶的名字,突然一怔,她感觉有什么落到了她的腿上。

这时伊莉丝才发现,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流下了眼泪,那泪水顺着她的眼角从耳畔滴落了下去。

“奇怪,为什么······”

她用仅剩的那只手轻轻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,但不知为什么,反而越擦越多。

屋内始终安静无声,亚巴顿什么都没有做,祂只是安静地看着少女。

终于,伊莉丝平静下来。亚巴顿扭动着身体靠近少女,但也只是在离少女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。

少女放下了莉莉,将自己整个人都蜷缩起来,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,她垂下眼眸,看着亚巴顿。

“为什么?”

伊莉丝率先打破了沉默,那声音仍旧有些哽咽,可是却非常的坚定。

“呵呵······你是指什么?”

魔神似乎是在笑,也似乎异常地平静。

只是沉默了片刻,伊莉丝小声地说:

“为什么选我?”

亚巴顿却似乎来了兴致,

“为什么你认为我选择了你?”

伊莉丝却是直直地盯着祂,没有说一句话。

亚巴顿似乎是叹了口气,祂话锋一转。

“我说你,想不想知道你此时的状况?”

少女的瞳孔微微一缩,过了半晌,细弱的话语才从她的嘴里传出。

“拜托您了······”

“你的身体因为过量的失血导致了昏厥,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你会在外面受到那些东西袭击的原因。”

亚巴顿开始踱步,不断地在原地和两侧往返,伊莉丝则是认真地听着。

“再加上仪式的举行吸收了你身体中大量的魔力,现在你在外面的身体十分虚弱,已经陷入濒死的状态,你的生命力正在不断流失,很难活下来。”

“啊,这样啊,我快死了吗?”

当亚巴顿看去之时,少女脸上的神情十分淡然,丝毫没有为此而感到伤心的意思。

“你不害怕吗?”

亚巴顿的声音有些上扬,似乎是在惊讶,也似乎有些惊喜。

“不害怕,只是我感到有点可惜。”

亚巴顿扬了扬脑袋,轻轻晃动着身体上的触手。

“可惜?”

伊莉丝点了点头,她看先窗外,一双眼睛满是忧伤和无奈。

庭院中,地面上已经到处爬满了那黑色的触手,蔚蓝的天空也变得支离破碎起来,一片混沌。

“明明父王和兄长他们那么努力,才帮我从伊拉莫逃到这里,而且他们那么嘱咐我要我活下来。”

“可是我却这样······到死也没能让他们如愿。”

“我还真是没什么用呢。”

伊莉丝叹息着,声音也低下去了不少。

“为什么这么伤心呢?”

亚巴顿的声音突兀地响起,祂似乎感到十分地奇怪。

伊莉斯却是一呆,她转过头,就看见亚巴顿正对她挥动着那怪异的触手,似乎是在吸引她的注意。

“魔神大人,您说什么?”

伊莉丝的声音有些低沉,似乎是有些恼火。

而亚巴顿正专心地看着她,

“明明以前受了你那帮的兄弟、姐妹那么多的欺负,也受了那么多气,可是你竟然还心系着他们。”

伊莉丝有些愕然,可就在这时, 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,这次是在一个花园里。

伊莉丝站在一座喷泉旁,她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恢复了原貌,耳边也传来了一阵吵闹声,循声看去。

“你······你快还给我!”

是两个8、9岁的小孩子,可当看见他们的脸时,伊莉丝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虽然还有些稚嫩,但其中的那个女孩子,不管怎么看都是她自己,而那个大男孩则是她二哥。

好像是在抢一件东西,那是莉莉?

伊莉丝看见过去的自己正不断拍打着大男孩,并踮起脚尖儿试图去够大男孩手中的布偶,声音已经带着哭腔。

男孩的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表情,

“还你?怎么可能,这可是我捡到的,你要想拿回去,你就自己来够啊,小矮子。”

“这是薇儿给我的生日礼物,你不能抢走它······”

小伊莉丝感到十分的愤怒和委屈,大男孩却叫嚣着:

“要怪就怪你自己吧,谁让你带着它到处溜达的,既然把它弄掉了,被别人捡起来也是活该吧。”

伊莉丝的脸色有些难看,她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,她的头现在有点疼。

“或许眼前的场面,看起来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玩闹的样子。”

“但对听到这件事的其他人来说,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,这件在他们眼中的小事,会对当事者产生多么大的伤害。”

亚巴顿摇了摇脑袋,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。

这一次伊莉丝看见了一个小巧的墓碑,在那个墓碑上面刻着一行字——“艾薇儿之墓”,以及正在那个墓碑旁哭泣的小伊莉丝。

她的瞳孔微微扩大,特别是在看到那一行字迹的时候,她感到自己的头越发地疼痛。

“怎么样,你还记得这一幕吗?”

“你还想得起来那个人是谁吗?”

正当伊莉丝头痛欲裂之际,亚巴顿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,宛如魔鬼的低语。

伊莉丝颤抖着声音回道:

“我······我想起来了,艾薇儿是我在小时候父王为我配备的一位女仆,她是一名人类,而且年纪比要我大一点。”

“一开始我和她的关系并不好,主要是因为她是个人类,我不想去接受她。”

“可她对我很好,而且我能感受到她对我是真心实意的,不像其他人那样心怀鬼胎。”

“在她的真心照顾和深切关怀下,慢慢地,我和她的关系逐渐好转起来,最后我们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,也是我当时唯一的朋友。”

“可是王室子女的侍从,却并不是像人们想的那样好当,也不是那么的安全。”

“好景不长,在一次其他党系针对我父王的夺权行动中,薇儿她为尚且年幼的我保驾护航。”

“虽然那次的政变失败了,但薇儿她也死在了那里,除了我之外,没有人记得她,也没有人去关心她,她的墓碑也是我悄悄立起来的。“

亚巴顿有些感慨,

“真是造化弄人啊,“

不过只是转瞬,场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副样子。

“那个叫莉莉的布偶,就是你的那位女仆死去之前,在你生日时私下里送你的生日礼物”

“是她最后的礼物,可是你的那位兄长却不讲理地将它给抢走了······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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